2011年10月6日 星期四

讓我寫作

在看季季女士的作品《寫給你的故事》時,她提到了我們日常生活裡耳熟能詳的好多位作家,其中有的是季季女士的好友,更多的是她文壇的前輩。經由她在書中每個主題裡文字的鋪陳,就好像聽見她本人在訴說一樣,娓娓道來。在閱讀的過程裡,我被感動了,而且是好多次、好多不同的地方,我甚至還有噙著淚的時候啊!回頭想想自己是身為中文系的學生,卻絲毫沒有動筆寫作的念頭,更何來感動他人的文章。於此,我心念轉了一百八十度,此刻,我決定開始動筆寫作,以那種平易近人、情感真摯的方式。

文字是文學家的主人,亦是文學家的工具。它擁有並賦予文學家魔力,文字的性格多變,隨著文學家的心情起起伏伏,不同於嘴上的快人快語,文字的世界裡比的是感情的拿捏,書寫下淡淡的情感常給人濃濃的感動,那感動不是曇花的短暫,足以撼動自我精神。如此,便是文字被賦予的魔力。

上了中文系的我,接觸的不只是中國古典文學略帶凋零的華麗,我還藉由與己身互動的同儕與師長們中,接到了「近現代文學」的領域之球,其中與我最陌生的部分莫過於「台灣文學」了。說來有些不堪,大學前的我,是那麼地脫離生存在這塊土地上那些筆耕者的作品,甚至不屑瞧它們一眼,現在回想,實在是空空。然而,我很慶幸自己能在這一年來有這樣的機會被啟蒙,慢慢地我亦發現自己打開了腦內的另一扇記憶之扉。因為在閱讀作品時,我才真正有在「尋根」的感覺,尋到那青春的感動。

其實自己不斷不斷地被文章作品所感動,當下也體會了作者內心想傳遞的私密訊息,但可惜的是,往往在閱讀後一個星期,就全然忘得一乾二淨。這個問題在我思考過後,我覺得十分嚴重,因為它成為了我追憶文學倩影的絆腳石,這些記憶只能化為迷離的幻影,讓我的心空蕩蕩的,一切都消失了。解決之道是什麼,其實很簡單,取決於不厭其煩地「記錄」。

散文的構成泰半是從生活中俯拾可得的,有些是青春的紙片,有些是中年的奏鳴曲,或是晚年的牧歌。它們是不斷被記錄加上修改與潤飾而成。如此想想,寫作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,也許再習慣寫作後,它還能成為自己唯一的樂趣。

「與其活得平淡無奇,不如活得轟轟烈烈,不論你是好人或是壞蛋,只要你能留名」,張愛玲曾經這樣說過。這段話使我感到驚訝,當下我想到台灣在五零、六零年代曾有那麼一小群大學生著手創立文社、編纂文刊,如今,他們多已成為現今學子們熱烈閱讀、受人喜愛、敬仰的作家。當初的他們在大學生涯裡受到先輩們作品的啟發,而邁向寫作之路。反觀二十一世紀初的自己到底在幹些什麼荒唐?我琢磨著,終於得出結論:若市場上擺著三條魚,那我們一定是最新鮮、魚鱗發光的那一尾;我們亦是新發於鉶的刀,等著去切、去斫。於是手邊的筆桿成為了我們最優質的武器,象徵著打開文學殿堂大門的鎖鑰。在開啟的那一刻,即是我們下定決心提筆的開始。再加上我們想讓自己的生活過得更有意義,脫離平凡的深淵,躍入真正文學的堂奧。

靜下心去想,生活中一切事物都是能夠入手的素材,它不用錢、標榜新鮮實惠,是唾手可得的。手邊的面紙、桌前的光影、頭頂上的風聲、鼻尖的氣味……都是文字山洞蘊藏的寶物。它們刺激著我們如何表達意象,是濃濃的感情,或是淡淡的憂傷,亦可能成為諷諭的替死鬼、罵人的擋箭牌。在先前,我也會因它們而寫點可愛的小詩,但現在的我有不同的想法,想將其擴大化、寫實化,讓它們昇華成散文。

文學夢的誕生是一個作家必經的旅途,很多人不敢作這個夢,或是空有而懸掛,其實它沒有那麼的困難。我曾因梁實秋先生的《雅舍談吃》著迷,現在則為季季女士的《寫給你的故事》而感動。這種偶然的啟迪或許是冥冥之中就安排好的,我因季季女士的文章而決定動筆書寫,我想她一定也感到欣慰。就像母親的巽語之言,喚回了孩子漂離在外的心。

到現在才知道寫作是多麼的快樂,深夜寫作亦使我忽略了時光的推移、周圍的聲音,這種感覺好微妙,卻很舒服。今晚的咖啡燃起了我的中樞神經,讓我的腦筋持續活動,亦讓我悟出了咖啡與寫作絕對是最佳拍檔。

萬望未來的時光裡,能持續不斷的為文學付出,這件事情不只單純地留下文字而已,這些文字還必須是有價值的。墨水的失去,換來的是無價的回憶,為什麼是回憶,因為它等著未來的自己去回顧、去追思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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